容祈咽下唇齿间冰冷的血腥味,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头痛欲裂。
看见他这副精神恍惚的模样,花罗叹了口气,忽然问:“你的心病究竟是什么?”
“心病……”容祈还没完全回神,鹦鹉学舌似的木然重复了一遍。
花罗点头:“对啊,当初我一摸你的脉象就看出来了,情志不畅、肝气淤滞,跟个被恶婆婆磋磨了大半辈子的倒霉小媳妇似的,若非如此,也不至于一直养不好身体!”
她想了想,忽然面露惊讶与恍然,问道:“你今天突然发病,莫非是因为我和卫老丈的话触动了你的心结?既如此,难道……竟与二十年前的事有关?”
这可奇怪了,容潇身上背了几万人的血债,他儿子怎么偏偏从中找出个最为“不痛不痒”的杀人案来给自己添堵?这口味可真是够绝妙的!
花罗脑子里念头一转,又凑近了几分,装出循循善诱的嘴脸:“小侯爷,快和我说一说,别讳疾忌医嘛。”
两人相距不过咫尺,容祈有些尴尬,想要退开些,可稍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在对方瞳孔中的倒影——枯槁惨淡,仅剩三分像人,其余七分宛如孤魂野鬼,哪怕下一刻就咽气也不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