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鉴于沈奶奶就在隔壁堂屋，张鹏那个大嘴巴更是坐在离她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，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。
够丁海光听到就行。
丁海光垂着头，放在膝上的手抖啊抖，看起来又紧张又可怜。
这样子，真是比看他哭还让沈渔难受：丁海光确实是个爱读书的孩子，然而他也是真的读不进去，与其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高考上，还不如实在一点，想想别的辙，寻一条适合他的路。
好半晌，丁海光憋出一句：“你说过的，能考上高中就说明我们有实力。”
昂，她确实说过，可那不是为了给班上人打气么？
事实上，高中的知识和初中完全不是一个体量，很多基础没有打牢的人，在初中能得过且过，甚至还能混上高中，但到了高中，继续想得过且过就完全行不通了，沈渔不过是想提起这部分人学习的激情而已。
丁海光……
沈渔迟迟没出声，丁海光大概悟到什么了，他站起来：“我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猛然转身就走，从头至尾低着头，没看过她一眼。
莫名其妙地，沈渔觉得十分愧疚。
张鹏和徐小宇望过来，暗戳戳给沈渔比了一个赞，在他俩看来，老大花恁大力气给那些人补课干什么呀？又赚不到钱，还不如想辙多赚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