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,他的短刀,我还没来得及还他呢。
不过,很快,我就将他抛诸脑后了。
因为我忙着收拾箱笼,准备去杭州。
我以前从没出过远门,也不觉得这是逃难,甚至暗暗期待。
一开始,我与娘坐一辆马车。
但我娘喜静爱犯困,我频频掀帘子会扰了她清净,于是主动要求单独坐一辆马车。
娘把兴儿叫过去,交代他说:“你跟着大小姐,不管发生什么,你就得护着她,大小姐有一点儿闪失,我让你娘治你!”
兴儿忙竖指发誓:“夫人放心,有我在,保准不让大小姐吃一点亏!受一点累!大小姐掉一根头发丝,我都替她收着!”说得一圈儿人都笑了起来。
如果我知道,那是我最后一次见我娘,我一定不跟我娘分开。
我和贴身丫鬟小夏、小春,还有兴儿,在马车里赏景吃点心。
正嬉笑玩闹时,马嘶叫一声,突然发了疯地跑起来。
我们在马车里颠得昏天暗地,不知外面情形,只听见乱哄哄的吵嚷声,马沸人吵。
我们遇到了起义兵。
他们一刀斩断了拉我们马车的母马的腿。
兴儿抱着我滚下来。
小夏和小春坐在血污里惨叫,头戴黄头巾的起义兵举着明晃晃的大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