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张居正就回不去家了。但张居正来了劲,非要回家。于是他和皇室上演了一场“回不回家”的拉锯战。
不许回家
张居正在冯保去他家的第二天就收到朱翊钧的圣旨。朱翊钧说:“您受先皇所托辅佐朕,朕如今年幼,您怎可说走就走?守孝当然要,可君恩尤重。折中一下,给你四十九天假,你在北京守制。”
这道圣旨很快在朝廷引起反响,伶俐的户部侍郎李幼孜彻夜不眠,全方位考虑这件事。第二天,他就上了一道奏疏,声称国家离不开张首辅,所以必须夺情。
李幼孜的奏疏并未吸引张居正的眼光,因为他正把全副精力用在写奏疏上。在这道奏疏中,他虽然还说回家丁忧,也说了“臣用三年时间事父,用终生事君”的话,可语气已不十分坚定。他说:“皇上您说‘父制当守,但君恩尤重’,我怎敢不斟酌这两件事的轻重呢?”
朱翊钧再发“夺情”圣旨:“朕顷刻离您不得,怎能长待三年?况且先生紧系社稷安危,不能离开,也不要再固请。”
以今天的眼光看,人家死了老爹,你用权力不让人家守孝,这显然违背客观人性。但在中国古代,君父之恩是相等的。况且张居正自己也说过这样的话:“真正的君子,澡心浴德,以整个身心侍奉君王和亲人。在家事亲,在庙堂事君。事君就要鞠躬尽瘁,不能说劳苦;事君时,这副身体就是君的,亲人先放一边。当离开庙堂回到家中,这副身体就是亲人的。”其实这段话是说,事君和事亲一样重要,所以事君所以事亲,要看你身在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