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特莱,他的心情再也好不起。他的船舱就在他的学生的船舱旁边,他认为船舱太窄,帆布吊铺太硬,他在货舱翼处占据的6码面积远远不能让他重复奥弗涅民间舞中伴有击打动作的舞步。旅行者的他就不能合并那位舞蹈和仪表教授吗?不能!这是天生的,而且,当塔特莱最后一觉睡得正甜时,他的两只脚仍横放着,脚跟对着脚跟,和刚睡下时的姿势一样。
必须大家一起进餐,其位置是——戈弗雷和塔特莱两人相对而坐,船长和大副各据那张横摇的桌子的一端,“横摇的桌子”这吓人的名称已经使人明白教授的那个位子将经常空着。
出发时,在6月份这个美好的季节里,微微地吹着东北风。德考特船长得以命人扯起风帆以加快速度,“梦幻号”,据着上风,借着风势,摇晃不太大。何况,由于海浪是从后面向它袭来,前后颠簸使船一点不觉得过度翻滚。这种相对于风向的帆的方向不会使旅行者脸上鼻子绷紧,眼睛凹陷,额头苍白,面颊失色,因此这是可以承受的。船直插入西南面美丽的大海,稍稍卷起白浪:美国的海滩很快将消失于地面线上。
两天里,航行中未发生任何值得详述的意外事件。“梦幻号”一帆风顺。因此旅行一开始是顺利的——尽管德考特船长有时流露出一种他未能掩饰住的不安。每天,当太阳在子午线经过时,他精确地记下船的位置。但人们可以观察到他立刻把大副带到他的船舱里,两人在那儿秘密交谈,就好像为了某种严重的意外情况他们得进行讨论。毫无疑问,戈弗雷对这一细节毫无觉察,他对航海的知识一窍不通,但水手长和几名水手不由感到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