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是会传染的,很快,在去产房的路上,我们遇到的其他人也都面带微笑。不以为然变成了欣然接受。笑是她在面对压力时的优雅音符。
她也是在为那些持续不断诞生的新事物献上笑容。她总能在遇到的一切中找到可以激发她感官的新发现。贝弗有种纯真无邪的态度,是种自我的成熟。她想在每件事、每个人身上发现美好。因此,她总会在他人身上得到类似的回应。
“报复是孩子才做的事,”她说,“只有根本上还没成熟的人才想那么做。”
大家都知道,她会打电话给冒犯她的人,恳请他们放下破坏性的感情:“让我们做朋友吧。”她去世后,很多我并不认识的人的慰问潮水般涌来,让我感到很惊讶。
这是她的典型做法:她想让我给1974年为她治疗的放射科医生打电话,这段治疗很可能是她去世最主要的原因。她想让我感谢他“给了我这十年的美好时光。一定要让他明白,我知道,在我因为癌症将死之时,他已经为我做出了最大努力。他把工作做到了极致,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感激之情”。
当我回顾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,心里满是语言无法形容的幸福感。所以应该也不难理解我不想也不需要去忘记任何一刻。多数人只是在她生活的外围徘徊,我却以最亲密的方式与她共同分享,她做的每件事都给我力量。如果不是她在之前的岁月里毫无保留,全心付出,在她生命的最后十年,我就不可能完成那些必须去做的事,给她力量,回报她。我认为那是我最幸运的事,是最伟大的特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