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舅为野刺莓的生命的转机而欣喜若狂,哪管得了他爷的嗔怪。他乐呵呵地挽住我家公的胳膊,“爷,你恁好!”
我家公黑着脸说:“你别高兴得太早。我有两个要求。第一,你从此不得与野刺莓有染,更不能与之交朋友。试想,堂堂阮宗旺的公子竟与土匪有牵连,不被社会上的口水淹死才怪。第二,从明天起,你得跟我寸步不离。我带你参加一些会议,视察一些井灶。这也算是社会实践吧。”
我舅笑呵呵满口答应。他想,只要能保住野刺莓的命,做啥都行。
我家公扬扬手,“你歇息去吧。”
“好呢,爷你也晚安!”我舅乐颠颠跨出了“静心斋”
我舅没回他的卧房,而是出了祠堂大门,直奔三圣桥柳泉诊所。
银杏打着吊针仍在昏睡,只是脸上多少有了点血色。
我舅说:“幺叔儿,我的事还没办完,银杏还得托你照顾。”
柳泉笑笑,“行,办你的事去。我已托人带信,叫我老婆和大女儿来。这里是市中心,极不安全。我想把她连夜转移到郊外去。”
我舅一脸感激的笑,“那就太麻烦你了,幺叔儿!”
柳泉一拍我舅的屁股,“都啥时候了,还说客气话!快办事去。”
我舅出了诊所,匆匆赶到五营村找到了刘宽。
刘宽问:“跟你爷讲了?”
我舅点点头,“讲了。我爷已给警察局长打了招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