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”李义河愤愤说道,“这些人,打着维护朝廷纲常的旗号,实际上是弃天下苍生而不顾。”
“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这是别人管不得的事情,由他去吧。”张居正露出一脸的轻蔑,“只是不谷看错了人,居然信任他这么多年。”
李义河回道:“如果叔大兄下定决心清丈土地,则夺情事势在必行,张瀚辜负皇上的期望,不肯出面慰留,干脆,由我出面联络部院大臣来做这件事。”
“你出面不妥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人家都知道你我的关系,你出面慰留,难以服膺于天下士林。”
“如此说,王国光也不行。”
“对,他也不行。”张居正回答得肯定,“不谷平日做事,虽大刀阔斧不避嫌疑,但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,何况夺情这件事,更不能给那些清流留下什么口实。”
“我知道了,相信我李义河会办妥这件事。”
两人又就一些具体事情密谈了约一个时辰,李义河方告辞离去。他刚一走,张居正就命游七去找徐爵,让他把张瀚不肯出面上书慰留的消息迅速告知冯保。冯保本以为让张瀚上书是十拿九稳的事儿,却没想到病骡子也有尥蹄子的时候。他顿时感到事态严重,便连忙进了乾清宫,向李太后禀告此事。李太后吩咐手下太监把皇上从东暖阁喊来,一同商议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