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担心真是让人痛苦极了。当我急急忙忙地经过呼啸山庄的宅子时,一眼看到我家那只最凶猛的短毛猎狗查理,正躺在一个窗口下面,它的脑袋肿了,耳朵淌着血,开始时我倒真是松了一口气。
我推开那扇小门,奔到住宅门口,使劲地敲起门来。一个女人应声前来开了门。我认识这个女人,她原来住在吉默屯,恩肖先生去世后,她来这儿做了女仆。
“啊,”她说,“你是来找你家小姐的吧!别担心,她好端端在这儿呢。我很高兴不是主人回来。”
“这么说,他不在家,是吗?”我喘着气说,一路上我担惊受怕的,走得又快,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了。
“是的,是的,”她回答说,“他和约瑟夫都出去了。我看一两个小时内他们是不会回来的。进来歇一会儿吧。”
我走了进去,看到我那迷途的羔羊正坐在炉边的一张小椅子上来回摇晃着,那椅子就是她母亲小时候坐的。她的帽子挂在墙上,看上去她就像在家里一样十分自在,兴致勃勃地有说有笑。她正在跟哈里顿聊天——哈里顿现在已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十八岁小伙子了——他正满怀好奇和惊讶,目不转睛地朝她看着,可是对她那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的议论和提问,能听懂的却是少得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