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孩子实在太任性,给老师带来很多麻烦。”
“不,那倒是没有的事。我在女学生时代,也像宫子一样要强呢。”她说。
我的内心充满炫目的幸福之光。
她由林荫道中途转入横向的道路。
“因为是学校的老师,穿着很朴实。年轻时朴实些,也显得很高雅。”母亲目送着她的背影说,“不过,不论穿着多么朴素的西服,她的面容总是显得很明朗。要是长相比不过服装,那可不行啊。”
我告诉母亲,她的西服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,母亲听了很惊讶。
“那么多的衬衫、毛衣,都是自己做的,她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做衣服呢?”我也更加感到奇怪了。
“因为人长得漂亮啊!”母亲回答说,“老师还问起宫子的出嫁什么的,她自己怎么样了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我对母亲有些生气。我们久久地目送着她,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。真是个怪人!
从义卖会归来的路,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她一起走。上课时除外,那也是她唯一一次跟我谈话最多的时候。
母校的学生到富士山远足那天,我站在田间小路上遥望。我没有看到她。暑假的一天,我明知她回老家了,还是到学校去玩。她刚来那天站在回廊下抬头望的那扇窗户,玻璃脏了。这个假期间,听说她从学校辞职了。我的心变得空空洞洞,干枯了。纵然见到上学时的老同学,也都一下子变得冷淡了。对于所谓“母校”的怀恋全然消失了。秋季运动会也不想去参加了。我第一次感觉到作为女学生的我真的毕业了。我也不去海水浴场,在家按照母亲的吩咐帮她做家务。我想尽快长大成人。我经常半夜醒来,看着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