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妍仿佛想起四十年前,因秀珠的思念以及志鸿的情变,她彻底垮了,一直高烧不退。一个高大的男子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医院奔,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,她只听到那个声音说:“小妍,莫怕,有我!有我!”那个声音是……是桑从文!
焦躁、狂乱,人生如同杂草丛生的荒野,唯求情归何处?抢救灯熄灭,从文被推了出来,心梗,送来及时,以后,他怕是与酒无缘了,也不能情绪过于激动。医生说着各种可能性和各类禁忌,张妍都一一应承着,如同一个学生聆听导师的教诲。让母亲陪着父亲,桑静去办理住院手续。办理完进病房,刚巧从文醒了。他初醒见到母亲时,犹如柳梦梅见到还魂的杜丽娘,眼波流转,一把抓住张妍:“小妍,你不走了,是不走了,对吧!”张妍犹疑地低下头,手却没有抽回。从文懂了,叹了口气:“小妍,我知道你向来是拿定了主意便不会改。这个家困了你半辈子,你跟着我只有穷苦。如今,女儿嫁了,也该散了,你走吧!走吧!”一滴泪,只一滴从眼角滚下,他把头别过,摆了摆手,示意张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