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不是在机械地背书,而是最近一年来思考的问题,为此阅读了大量荣格的著作。
“人类不可能做到这一点。”
“是的,人格面具本身是中性的,但遇到不同的人就可能有利或有害。如果谁沉湎于自己扮演的角色,乃至于迷失真正的自我,认为自己本就是这个角色,那么完整人格就会被损害。”
他频频点头赞同:“有道理。”
“被人格面具支配的人,会离本性越来越远,产生一种紧张的对立状态。过分发达的人格面具,与不发达的真实人格之间,可能会出现严重的人格分裂。”
“你是在说我吗?”他的眼睛掠过一丝恐惧,随即喃喃自语,“我也戴着一张面具,而且是永远脱不下的面具。”
她却茫然地摇头,无法理解他的内心,也无法理解他的痛苦,这是她最大的痛苦。
他转过脸看着水中的锦鲤:“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!”
“哦……”
她想要安慰他,却不知该如何说起,更不敢跨越这条浅浅的水沟,即便木桥就在旁边。
而他们的这番对话,始终隔着一条小溪,让她想起一首老歌:“你和我是河两岸,永隔一江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