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任老师重新装修了在北师大的房子,当作专门用来写作的地方。简单的两居室,一间做卧室,一间做书房。书房的书架上摆着一张F.F年轻时的照片,F.F的笑在室内变幻的光影下,永远明媚而动人。在任老师的计划中,他未来几年就每周花三四天专心在那处居室写作,同时那里也是他的会客厅,能常邀诗友去坐着聊天,可以办一些小而有实际交流意义的沙龙。我有幸去过三次,他开心地泡茶,也自豪地给我们展示令他满意的室内布置和沙发桌椅。他的书桌对着南向的窗户,干净得发出光芒。
如果真的能如他所愿,多好啊!
但2020年还是来了。
到了离得最近的2020年,我却越像是什么都记不清了,记不清哪一天得到的消息,是沈浩波第一个告诉我的,任老师得了胃癌,并且已经到了晚期。不记得当时在沈浩波面前我是不是直接就哭了,但记得知道任老师离世的那天,在他办公室我实在忍不住哭了一鼻子。也记不清是几月几日,我和沈浩波、西娃、小董一起去了在回龙观的北大肿瘤医院,看望了病中的任老师。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