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微风吹来，艾琳的发梢在风中飘动。
艾琳不再看赛米娅的眼睛，而是凝视着广阔的原野。
“我刚才说王兽的幸福只有王兽自己知道。”艾琳低声说，“如果像‘雾民’传说的那样，出现了人兽死尽的灾难，对王兽来说那是不幸……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毫无疑问是我引导它们走向不幸的。”
赛米娅摇摇头：“但是这样做，你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民众。”
艾琳仍然凝视着原野说：“或许如此，但这和王兽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两个人沉默地看着王兽。片刻之后，赛米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真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吗？我一直认为‘雾民’传递的不过是不想引发战争的警示寓言而已。”
艾琳表情茫然地远眺着王兽，低声道：“我一直放心不下特滋水。王祖杰娅以及此后的真王陛下，还有受邀而来的阿马苏尔伯爵的祖先，大家都用特滋水，不想让人学会可以使斗蛇和王兽数量增加的方法。这是为什么？”
赛米娅皱起了眉头。
“应该是不想增加数量吧？我记得这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是的。但斗蛇可以用卵孵，王兽可以捕来幼兽，结果都可以增加数量。的确，增加的速度可能不尽如人意，但不是不可能。陛下的祖先是明白这一点的，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呢？”艾琳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厌恶，“特滋水会扭曲兽性，让兽类的性成熟产生变异。王兽会因此不再发情，永远作为孩子懒散地生活。这种药还会让‘牙’在成熟期怀着自己的卵死去。为什么要如此绝情地控制兽类的生育呢？”艾琳重重地咬住牙，想努力让自己不要过于激动，但内心喷涌而出的愤怒久久无法消散，“我的母亲，”艾琳从牙缝中挤出话来，“为了遵守保密的规矩，一言不发地选择了被处决。但我选择了曝光秘密，我做不出喂食药品扭曲动物生命的事。所以，我一人承担因此而出现的所有后果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？”艾琳深深吸了一口气，“当然，我也有犹豫，因为不是只有我一人接受因我而起的结果。如果发生王祖杰娅担忧的那种结果，战场上的战士、斗蛇、王兽都会悲惨地死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