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3]指梁启超逃亡日本后创刊并继续鼓吹立宪,反对革命的事。章太炎曾批评他这种行为。
[4] 和“××”的×××斗争:“××”两字不可考,“×××”应指吴稚晖。曾参与《苏报》工作,之后有变节叛国行为。
[5]×××:指蓝公武,曾任《国民公报》社长、《时事新报》总编辑等职。他当时正和张东荪在日本主办《教育杂志》。
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[1]
写完题目,就有些踌蹰,怕空话多于本文,就是俗语之所谓“雷声大,雨点小”。
做了《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》[2]以后,好像还可以写一点闲文,但已经没有力气,只得停止了。第二天一觉醒来,日报已到,拉过来一看,不觉自己摩一下头顶,惊叹道:“二十五周年的双十节!原来中华民国,已过了一世纪的四分之一了,岂不快哉!”但这“快”是迅速的意思。后来乱翻增刊,偶看见新作家的憎恶老人的文章,便如兜顶浇半瓢冷水。自己心里想:老人这东西,恐怕也真为青年所不耐的。例如我罢,性情即日见乖张,二十五年而已,却偏喜欢说一世纪的四分之一,以形容其多,真不知忙着什么;而且这摩一下头顶的手势,也实在可以说是太落伍了。
这手势,每当惊喜或感动的时候,我也已经用了一世纪的四分之一,犹言“辫子究竟剪去了”,原是胜利的表示。这种心情,和现在的青年也是不能相通的。假使都会上有一个拖着辫子的人,三十左右的壮年和二十上下的青年,看见了恐怕只以为珍奇,或者竟觉得有趣,但我却仍然要憎恨,愤怒,因为自己是曾经因此吃苦的人,以剪辫为一大公案的缘故。我的爱护中华民国,焦唇敝舌,恐其衰微,大半正为了使我们得有剪辫的自由,假使当初为了保存古迹,留辫不剪,我大约是决不会这样爱它的。张勋来也好,段祺瑞来也好,我真自愧远不及有些士君子的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