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能确保的,就是她一定会喜欢这款眼镜的命名。
八
“该你了! ”
阿姿说着再次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,然后杯子重重落在桌面上。巨大的敲击声引得左右侧目,尤其是服务员警惕地望着我们。
“我? 该我……什么? ”我在感伤中变得虚弱。
“该你讲讲你的故事了,阿良,我能感觉到你和我是相似的,有什么东西在折磨着你,你压抑着自己,但你并不甘心。”
“我有吗? ”
“有。”
“其实我对我妹夫陈春秋没什么意见,”我想到此前阿姿问过这个问题,便从这里说起,“但是他跟妹妹还没有自己的房子,我们挤在一起,他们还在凑钱想付首付款,我赚得不算多,母亲让我也给他们凑一份。”
“你当哥哥,不应该帮帮妹妹吗? 我的哥哥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,但上学的那会儿,他一直很照顾我的,生怕我在学校里被谁欺负了。”
“我也是的,一直呵护着妹妹长大的,但是……但是她不是结婚了吗? 妹夫毕业后来到深圳,几乎是从零开始的。我知道他很不容易,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,我就让他先住到家里来,他节省了不少房租。但老实说,家里地方不大,嗯,不是不大,是很小。六十八平方米,我让他们住在房间里,我自己住在客厅。我这个当哥的,也没那么差啦。本来我们不必这么惨的,如果父亲还在,按照老规矩,我们可以多分一套房子。实际上,在父亲病重的时候,拆迁的风声已经传开了,但父亲不以为意,还跟我们说,不该我们占的便宜坚决不能占。我当时心里想,他怎么会那么迂腐呢,我还拐弯抹角劝过他,让他跟当居委会主任的廖叔商量一下这个事情,廖叔一定会帮我们想办法的,可他闭着嘴巴,不说话,就那样看着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