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说的还真是大实话,登时便将周茂那句“别废话”给堵了回去。
“娘常说大姐的性子变了许多,我瞧着也与早先迥异非常,不说别的,单这胆量可是大得叫人咂舌。你既已猜到是吴典史的吩咐,怎么还敢说不干这种话?”
周菁笑了,“客气点儿叫他声大人,不客气我见他连腰不用弯,你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?”
这底气自然是赵承岩给她的,周菁也存了激一激周茂的心思。周茂这人别的本事不知道多大,单就性子来说是有些浮的,见着比自己强的人还能压抑着有点儿理智,可对待“弱者”他就不那么小心了。
果然,周茂脸色就变了,跟周菁十分形似的凤眼一眯,“二哥的工契可还在吴府,大姐不想要了?再说那吴夫人死的不明不白,大姐就不怕再起波澜?”
“那也是你二哥!”
周菁虽然方才就考虑了拿周二哥的工契做交换,但听到周茂这般说却仍免不了生气。梁国对“奴”的管理制度极为苛刻,这奴中最常见的便是其他国家的奴隶,但也包括家里头的下人,家生子便不说了,那些个长工若是遇到不慈的主家处境也会相当糟糕。
就如周二哥这般私自出逃的,若叫主家拿着了只要给他留条命便是怎么处置都行的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再没把签下的做工契约拿回来前,周二便只能继续躲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