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抽咽着说:“回家,妈妈,我要回家,咱们回家吧。”
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淌,我的宝贝女儿从前那么聪明可爱,脸蛋圆圆肉肉的,所有人都喜欢她。
自从来了上海,她吃不好睡不好,尖下巴都出来了。就像一只惊弓之鸟,似乎大声喘气都能惊到她。
我心里愧疚极了,只觉得对不起女儿。
天晚了,我抱着阿竹回到家。
大门紧闭,窗户关着,房间里黑着灯。
我敲门,没人出来开门。
我想,他们是真的不想让我进去吧。
我抱着阿竹在邻居家的一把破椅子上坐了一夜。
第二天天蒙蒙亮,我坐早班车赶到文白的学校。
我找到他的宿舍,可他不在,上课去了。
看门的大妈见了我们直摇头,“唉,作孽呀,看这孩子可怜的。”
她用茶杯盖倒了一点水喂给阿竹,阿竹连手带杯盖抱过来,急切地喝着。
她渴坏了,一夜之间,嘴角起了两个大燎泡,嘴唇全都爆皮了。
大妈让同学去给文白带话,让他赶紧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