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天盖地的沉水香,慑人魂魄的眼神,明珠觉得自己逃无可逃,无所遁形,就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十分苦难的事。
她不敢动弹,生怕就此激怒了宇文初,被他当场就把利息给收了去,只好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,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显得无辜,尽力放软语气低声道:“可不可以下不为例?”
宇文初恍若未闻,就连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。
难不成他真的打算这样报复她吗?
她不要!
明珠眼里忍不住浮起几分恐惧来,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?
他昨晚那样温柔地对待她,她便忘了他其实也是姓宇文的,宇文家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。
窗外风渐起,吹得不知是哪里的窗户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,惊得沉思中的两个人都回了神。
宇文初终于松开了明珠的下颌,起身走到一旁的灯影里站直了身子,看着房梁上垂下来的银镂空花鸟香薰球不说话。
这样沉默着的宇文初仿佛离她很远,和昨夜那个温柔体贴的人比起来陌生得很。
明珠有些不安,决意要把主动权夺回来,便稳了稳神,提议道:“已经晚了,妾身伺候殿下安歇吧。”
宇文初微带了讽刺地回过头来看着她:“你不怕我把你吃了吗?还是害怕我负气而去,夜不归宿,让你失了脸面?”
他目光清澈,带着聪明人惯有的了然。
明珠被勘破心事,忍不住有些脸热,垂了头低声道:“我已经和您赔过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