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你心宽!”朱佩光滴下泪来。
戚科夫抚了抚妻子的后背,又将一小沓积攒的粮、油、糖票拿了起来,“这些,我准备晚上买点米、油和白糖,给老校长与师范的两个班主任老师分头送去。他们现在生活急需,年龄又大了,买东西又不方便。当初,他们也是这样不顾自己、照应我与困难同学的。羊有跪乳之恩、乌鸦还知反哺,我能照顾他们一些,应该的!不然,光口说‘千歌万曲向党颂’,对有恩的人却不报答,岂不是空口说白话?”
“还是你想得周到……哟,你这鞋袜!还能穿吗?”朱佩光低头擦眼泪的时候,看到丈夫脚上的布鞋已磨穿了洞,袜子口也脱了线,又愁又笑,“你这个样子,要是还可以上讲台,肯定被学生笑话的。”
“放心吧,我不会让他们看脚的。”戚科夫想将穿着坏鞋烂袜的脚尽力缩到床底下,不小心弄醒了身旁睡着的安安。
孩子翻了个身坐起来,揉着眼睛懵懵地嘀咕:“爸爸、妈妈,安安肚子饿了,想吃鸡蛋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