届时,谁想恨她、怪她、恼她……就随意吧,她也不在乎。
毕竟……她也有说不尽的恨意、怒意、恼意无处可去。
不过,幸好,岑太妃很聪明。
齐姑姑感觉到太后笑容下的悲伤,眨眨眼,忍去眼眶的酸涩,忙把话岔开了:“奴听说,静王那个前任王妃朗氏,想要带孩子去见岑太妃,太妃没见。”
“可惜了那两张和静王一模一样的脸。”秦太后顺着齐姑姑的话点点头。
“岑太妃大概是怕见了他们又想起静王。”
秦太后却摇摇头:“岑氏早先就是宫里难得一见的通透人……赝品虽好,又岂及得上自己视若珍宝养大的真品?人长得再像也不是自己的孩子,过度沉迷假象,只怕到最后还是要难过一场。”
齐姑姑听这话愈发忧伤,忙不迭改口:“瞧您说的,好像岑太妃多无情似的,毕竟是祖孙呢!儿孙传承,哪里就成了赝品真品?”
“有情有义者,未必感情多么丰沛;有些人越拎得清,对感情就越吝啬。当你看透了一切,又没心气儿去改变,又怎会付出注定大打水漂的感情?”
“越说越让人听不懂了。”齐姑姑发现今儿的确不是说闲话的好时机,好像哪个话题都能让太后情绪低落。
“不懂是好事,懂太多,唯有难过。”秦太后的语声渐露沙哑。
见她这样,齐姑姑也不敢让她自己独处,眼珠儿一转,想起个事儿:“说起岑太妃,奴想起来件事儿,临出皇城前,她让人传话,说是想搬离王府……您说,她是想回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