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鸿飞眼神异常复杂,他长出一口气:“前一阵子,我坐在这里,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,现在终于找到问题的所在了。没有《宝贝》在,眼前就是一面苍白无力的墙,这下好了,这面墙又有了精气神了。”
楚鸿飞说着心头一凛,触动了心事,随即点上一根烟说,“你就不懂《宝贝》这幅画的精妙所在,这次再买回来,挂在这面墙上,我终于心安了,它毕竟是我‘雪山画派’的镇山之宝啊。”
“之翰幸亏没跟你学画,学了也是一个画痴。现在好些成功的画家,心思都在艺术品市场上,千方百计炒作自己家的画,几轮拍卖下来,价钱就翻番了。”
楚鸿飞沉下脸,道貌岸然地指责道,“你满脑子全是钱,你说的那些人能叫画家么?充其量是个画匠,一群靠卖画挣钱的手艺人而已。大师之所以成为大师,不是胜在技法纯熟,而是胜在境界和情怀,技法别人可以偷去,但是思想谁能偷去呢?古往今来,开宗立派的只能是一个人,后来者即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那也是追随者。”
“你是‘雪山画派’的开创人,当然有资格居高临下指点画坛,可是拍卖会上哪有什么艺术家,一帮商人懂什么画派和技法,他们研究的是价格标签,只要钱是真的,谁还关心画的好坏,恐怕他们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