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就泥足深陷,陷入进了自己的阴暗,陈老国公说的对,说的也不对,没有人生来就划分好了等级,但人本来就有三六九等,性格,背景,家世,能力,胸襟,气度……都是影响人分等级的重要因素,寒门子弟就算天赋再高,有些时候也到达不了高门子弟生下来就拥有的东西。
就像他,有的时候甚至觉得,还不如做那个陈国公府的小小庶子,因为怀揣着对一个姑娘的喜欢,或平凡,或惊天地。
可若只是那个陈国公府小小的庶子,江浸月前有远山侯府小侯爷宋子杭的婚约,后来又有当朝最受宠的十二王李宗煜求娶,哪里能轮得到他有所肖想?
他性格如此阴暗复杂,这一年里每日每夜的逼着自己快速成长,强塞给自己各种各样对于这个社会适应的规则,手染长河般的鲜血,心染地狱般的阴暗,阴谋阳谋不计其数,上到年逾九十,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年老之人,下到拼命啼哭,还在找娘亲奶喝的月余稚儿,他杀的时候,眼睛都没有眨过。
他怎么可能只甘心于做那个国公府的小小庶子,让喜欢的姑娘连认识自己的机会都没有。
可是在接近喜欢的姑娘时候,手染鲜血也早就没有了那个姑娘所喜欢的纯粹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