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您感到了,”莫尔塞夫说道,“您这么吞吞吐吐,我不会买账的;不管怎么说,有一件事儿在我看来明白无误,即您拒绝我的求亲。”
“不,先生,”丹格拉尔说道,“只是悬而未决而已。”
“不过,想必您总不会自作聪明,认为我会容忍您这样反复无常,会安安稳稳、恭恭敬敬地等待您重施恩惠吧?”
“那好,伯爵先生,您既然不能等待,那就当我们的计划根本不存在。”
伯爵性情狂傲而暴躁,这次他紧咬嘴唇直至出血,才总算没有发作。他心下明白,果真大发雷霆,落人笑柄的只能是他;他已经走到客厅门口,忽又改变主意,转身回来。
一片阴云刚掠过他的额头,留下的痕迹不是受了冒犯的自尊,而是一种隐约不安的神色。
“喏,”他说道,“我亲爱的丹格拉尔,我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了,因此相互总应该多担待。您应当给我一个解释,至少应当让我明白,究竟出了什么不幸的事件,让我儿子丧失了您的好感。”
“这同子爵本人毫无关系,我对您只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,先生。”丹格拉尔回答,他见莫尔塞夫口气软下来,自己就重又张狂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