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婉让他把李秀又脏又湿的衣服脱掉,用被单裹着她,自己则站在甬道门口遮挡下外人的光,即便没有人往这边偷窥。
等王新弄好,程婉撵他出去,“你把孕妇和孩子的衣物拿来,一定要干净整洁,而后去烧热水。”
王新脑子乱糟糟的,只胡乱地应“好”,都没把她的话听进去。
沈老太拉他到一旁,又仔细叮嘱了一番。
王新沮丧至极,“衣物和月事带,都淋湿了啊。”
哎,这倒霉孩子!
沈老太叹气,“你拿衣服架火烤,再去接雨水进来烧热水。我的先给她用,还有些旧衣,临时给娃儿改两件衣服,做小裙子便是。”
王新像找到了主心骨,心头大定,连声道谢后,疾步走了出去。
这时妇人已醒了过来,程婉正小声安抚她。
但她的情况,十分不乐观。
她脑袋上的伤是治好了,可她身体虚弱,失血过多,又宫缩无力,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接生。
而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缺血也在躁动不安,这很危险。
程婉给她做腹部按摩、做腹压,使胎儿向产道蠕动。
进来帮忙的沈老太惊讶,“婉儿,你这催产手法比稳婆还熟练啊。”
程婉满头大汗,“我以前跟阿奶去过接生的。”
李秀咬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,申吟声破碎又无力。
山洞内的气氛有些沉重,孩子们都很安静,只有柴禾燃烧发出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