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成看到庄禾的脸拉长了,心里暗笑,认为庄禾肯定是伸手太多难为情了。他继续说,我和红阳在一起八年,从她还没有毕业就和她在一起,为了能留在本地,她吃了苦,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。
庄禾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,大家都不容易。
徐成听出点挑衅的味道,他瞅一眼庄禾又黑又瘦的脸,一股火从心底窜起来,大家都不容易?难道红阳欠你的?他使劲把火压下去说,红阳还累出个毛病来,现在也没治好——
哦?
这毛病本来不好告诉别人,但你也不是外人了。这段时间你和红阳一块睡,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?
庄禾说,没有啊,她睡得可沉了,还打呼噜。
徐成说,那肯定是家里来人,心里踏实了。前些年我搬和她住一块的时候发现她有梦游症,半夜她经常起身到卫生间,把浴缸水笼头打开,然后睡进去,水没过头顶的时候她会坐起来,一会又再躺下去,反复反复……
别说了,庄禾叫着打断徐成的话,她双手环抱,身子发冷,闭上眼睛她轻而易举回到一个场景——她潜入冰冷的河水,在河底摸石头,一块块堆在那具身体上,每一次快要憋过气的时候她才冲出水面……现在,薛红阳是在梦中重复她那时候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