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思川说:“我来。”托着她的左臂,慢慢往外褪。从前李思川耐心好的时候,也喜欢为她卸妆。刚才在酒会上,她穿无袖齐膝抹胸小黑裙,配上这个金臂钏,看上去又高雅又美丽。他一见就心乱,情不自禁上去打招呼。借着酒壮了胆,又遮了脸,厚颜无耻地跟着她回家。谁知酒劲上来,话没说上两句,倒下就睡着了。
那一定是心定的缘故,李思川在心里强辩。躺在小钰身边,就是回到了家,他的心告诉他的身体:你到家了。于是身体彻底放了松,该做的事不必急着去做,先休息好再说。回家了嘛,有的是时间。不急。
就不知小钰是怎么想的,李思川替小钰退着臂钏,从眼皮底下偷看她,她的神情也颇愉悦。没有生气,李思川放心了。
金臂钏褪了下来,他放在手上掂了掂,轻笑了一声,问:“有三两吗,你就不嫌重?”小钰也笑了。“没有,是空心儿的。”小钰跟李思川说话时,受他的影响,不自觉地就会带上点儿音。
难得两个人都这么好心情,李思川随手把金臂钏搁在床边的一只柜子上,俯身吻她。
那一夜,铁铃在窗前叮叮叮的响了一夜,他们也没想起去关上窗。二十七楼的星光,直到启明星升起,才隐去了魔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