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纳修太太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鸡肉,端起酒杯湿了湿嘴唇。
“好啦,好啦,”米莱迪端起酒杯说,“看我的样子。”
她刚要把酒杯凑到嘴唇上,手却悬在那里定住了:原来她听到路上远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而且愈来愈近;随后,几乎就在同时,她仿佛又听见了马嘶声。
听见这声音,她的满腔欣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,犹如在酣梦中突然被一声炸雷惊醒一般;她脸色煞白,匆匆奔到窗口,这时博纳修太太正抖抖瑟瑟地站起身来,手扶住椅子不让自己倒下去。
这时还什么也看不见,只听得马蹄声愈逼愈近。
“哦!天哪,”博纳修太太说,“这是什么声音?”
“有人来了,来的不是朋友就是敌人,”米莱迪的语气冷静得令人发怵,您待在那儿别动,我会告诉您的。”博纳修太太就那么站着,脸色苍白,不作声也不动弹,宛如一座雕像。
声音愈来愈响,马队离这儿至多只有一百五十步距离了;这会儿还看不到人影,是由于大路上刚好有个弯道的缘故。尽管如此,声音却愈来愈清晰,甚至可以从嗒嗒嗒嗒的马蹄声中分辨得出总共有多少匹马。
米莱迪目不转睛地凝神望去;天色将黑未黑,她远远地还能看清迎面驰来的那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