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海茉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,跳楼这件事和陈骁城根本毫无关联。
“爸,这真是一场闹剧,很无聊对不对?好啦,我们回家吧,吃完饭一起去打羽毛球好了。”海茉喃喃地说。
一只手拉住她:“海茉,你怎么才来啊?”
她定定地看着那人,似乎有着亲戚关系却一时忘了对方的称谓。
“你爸刚被拉走了……唉!幸好你没看到,怎么受得了。你快去市一院的太平间吧!要不要我送你?”
海茉漠然地将胳膊从那人的手里抽离,讷讷地走进宾馆的门内。停车场上的人已经全都散去了,宽敞的水泥地面显得格外荒凉。白色粉末勾勒出的身体形状醒目的映入眼帘,连同一大片还不及干涸的暗红色血水。
海茉再度恶心起来,终于吐了出来,仿佛连心肝肺都一起吐出了体外。
然后,她用手背擦擦嘴,冷着一张脸,平静地从那个看起来很奇怪很拧巴的白色身形边走过去。
云朵连成了一片,半个天都是灰黑色的,沉沉的,仿佛要压下来。
直到眼看着海茉离开,顾予浓这才有勇气从隐蔽处走出来。喧嚣了大半天的场地终于静了下来,静得可以听见头顶的风声,连同几只苍蝇在凝固的血水上空嗡嗡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