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镇定地回答: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。
她怎么可能爱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呢?营长不相信她。这太荒唐嘛!
“那么,你解释解释,那本日记是怎么回事啊?”营长刨根问底。
怎么解释?没法儿对这个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山东大汉解释清楚。
她反问:“你也看过我的日记了?”
营长摇头,说没看过,听传的。
她心中有了底,现编现讲,说那本日记,并不是她的,而是她小姨的;说她小姨是某出版社的外文翻译;说日记上写的是小姨翻译的最后一部书的手稿,没译完,小姨就生病死了;说她保留这本日记,是出于对小姨的怀念。
营长完全相信了她的话,营长在任何事情上从未怀疑过她的话。营长相信她就像相信自己一样,因为营长认为他太了解她了,怀疑她就等于怀疑自己。营长从不怀疑自己。
营长在全营机关会议上替她辟谣,大发雷霆,说要追查造谣者和传谣者,严加惩处;说造教导员的谣,就等于造他营长的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