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国历朝历代没有出过女子为帝的先例,也同样没出过女子挂帅。”夜红绫一字一句,清冷疏离,透着不容忽视的强硬和些许讽刺,“可本宫挂帅出征的时候,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反对,怎么到了江山帝位这件事上,用野心就成了滔天大罪了呢?夜慕琛,你不妨给本宫说个道理出来。”
说出个道理来?
夜慕琛此时只用一双审判犯人似的眼神看着她,因为从未料到她会承认——别说是夜红绫,就算是夜廷渊跟夜慕琛,也绝没有胆量在父皇尚未驾崩之时,就坦然承认自己的野心。
没有人敢。
野心谁都可以有,但是不能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,因为君王最忌惮的就是野心勃勃,哪怕是父子,哪怕是兄弟,都将是不可饶恕的死罪。
可夜红绫却敢。
这是夜慕琛始料未及的,也是让上官丞相和其他几位官员震惊并为之感到胆寒的。
他们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秘密。
或者说,护国公主今日当着他们的面,以打脸宣王的方式来告诉他们,她对帝位是有野心的。
她要当皇帝,当穆国世上第一个女皇——如果她能成功的话,她会成为穆国开国以来第一人真正的女皇。
然而,她能否成功?
撇开占了绝对劣势的女儿身这个事实,其他方方面,他们有些心惊地想到,护国公主已经掌控了登基为帝的大半筹码。
空气静默了良久,上官丞相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