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那个最后来的人,那个有所要求的人,出去!让他出去!”那个法国人说,没有睁开眼睛。
“请原谅,不过您看……请十点钟再来吧,最好是明天。”
“让他出去!”那个法国人不耐烦地重复说。
“这是说我,是不是?”
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,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忘记他想求利季娅·伊凡诺夫娜的事,也忘记他妹妹的事,一心一意只想尽可能快快逃离这个地方,于是踮着脚,像从一幢染上瘟疫的房子里逃出来飞奔到大街上。以后他和马车夫说说笑笑了好久,想要快快把情绪恢复过来。
斯捷潘·阿尔卡季奇在法国剧院正赶上最后一场戏,后来在鞑靼饭店喝了点香槟酒,在这种和他志趣相投的气氛中他多少又缓过神来,但是那天晚上他还是非常不自在。
回到他在彼得堡下榻的彼得·奥勃朗斯基的家里,他发现贝特西送来一封信。信上说她盼着把他们已经开始的那场话讲完,请他明天去。他差不多还没有看完这封信,正愁眉苦脸地瞧着它的时候,就听见楼下发出一阵人们抬着什么重物似的沉重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