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恰算到今天,放焰口完醮。你是主人家,应该在旁边伺候拈香的,明天事情出来,哪个还疑心到你?就只这个意思。”贵兴道:“这放鞭炮又是甚么意思呢?”爵兴道:“这里离梁家不过半里路,他们去攻打时,不免要有声息,所以放起鞭炮,乱了那边的声音。这里头还有一个用意,我恐怕李巡检要出来,所以打发简勒先、蔡顺去拦住。万一出来时,先来通报,我这里便要遮留着他,或待茶,或待酒,敷衍住他,也叫外面鞭炮的声音,堵住他的耳朵。所以叫你们回来时,从后门进来,也是怕恰遇了李巡检在前面,因此预先打算定了。所以必要简、蔡两个去拦截巡检差人,我其中也有个用意,因为恐怕别人看不出公差的举动,他却又不穿号衣的,更无从分辨。简勒先我曾问过他,他从前在东莞县当过差役,此刻番禹县里,也有他一个卯名,他是一定看得出来的。所以特派了他去,这是我连日策划的计策呢。”
不一会,那四路放闷香的宗孟、宗季、宗孝、宗和,也陆续回来,这个说我闷倒了某处勇练,那个说我闷倒了几处更夫,争来献功。贵兴当堂取出了八千银子来道,“我本说过,总谢的是五千银子,其余天来兄弟,杀一个,谢一千。此刻一把火,一缕烟,管保连养福也死在里面,真是算得铲草除根的了。我另外拿出三千银子,你各位一一均分了吧!”众人齐声称谢,方才入席畅饮,直饮至天色大明,日高三丈,方才各各就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