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荨睫毛轻颤,不由笑了起来,笑意却有些苦涩:“原来我有这么多破绽。”
“称不上是什么破绽,”姜铭收了脸上笑容,定定地注视着她,“在别人面前,你这些举动都不算什么,但在我面前,自然不一样——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能让我听见的话要跟崔军师说。我下了城墙,打晕了一个哨兵,换了他的衣装又上了城墙,躲在柱子后头,隐隐约约听见你们提到暗军,我便留了心。”
“然后呢?”沈荨握紧匕首,往他胸膛上抵进一分,“就算你听到,你又有什么证据?”
姜铭的目光这时略微躲闪了一下,嘴唇轻抖,犹豫了片刻。
“说!”沈荨厉声喝道,“那梼杌我一直贴身放着,你……你竟敢……”
姜铭转开头没看她,慢慢道:“这一路你带军偷袭樊军驻点,刀不离手,甲不离身,夜以继日,早就疲惫不堪……那日我们急行军到达蟠龙岭后,你睡得很沉,我从你身上搜出了那半只梼杌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,姜铭的左脸挨了一个狠狠的耳光。他被打得眼冒金星,嘴角溢出血来。他随意擦了擦,捂住左脸低声道:“我知道你身上有东西,事先就带了一些鱼鳔胶和陶土。我把陶土和胶混合着涂在那半只梼杌上,半干时拿刀划成两半从梼杌上剥下来,又把那半只梼杌放回你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