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真的。”
斯丹巴舅舅也在这时冲进了这间屋子,他高举着双手,宽大的袍袖来回摆荡,而大张着的嘴巴却久久没有声响。他终于发出了声音说:“是我,是我。我是土匪,他是解放军。你们不要抓走他。他有妻子,有可怜的娃娃,他妻子是我妹妹。抓我走吧。”王成威胁说:“哼,你们以为同时抓走两个就不可以吗?这些人显然事先串通好了!”
事情就是这样变得复杂了。
“是不是叫他们先回去?等我们慢慢调查。”
但王成勇敢地表示了反对意见。“不能放,必须先拘留起来。”
晚上,章老师被挤出了那间房子。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在他的相好那里过夜。自此,章老师和那女人的关系在村里人眼中有了合法性质。王成回了家。当夜他家的喜庆气氛和我家的悲凉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母亲要我为舅舅和父亲到外公泽尕尔甲那里去卜上一卦。我去外公那里时,遇到章老师,他要我趁便取来舅舅家里那幅主席画像。
去外公那里要穿过一片麦地。麦浪翻沸时,辉映着星光,像一条恶龙腾挪时鳞片上险恶的光泽。